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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成果


当楚王、蜀王、代王被削爵圈禁的消息在全国的藩王勋贵圈子里传开时,引发的震动,远超广州城外的冲天火光和各地城楼悬挂的血淋淋的人头。

“圣上怎么敢、他怎么敢如此!”某位偏远封地、但也私下里尝过“忘忧香”滋味的郡王,在密室里对着心腹低吼,声音因恐惧而颤抖。

“那可是太祖血脉,是他的亲叔父!说削爵就削爵,说圈禁就圈禁!这与暴君何异?!”

“王爷慎言!”心腹连忙劝阻,脸色同样苍白,“如今骆炳的缇骑四处活动,孟樊超的暗卫无孔不入,隔墙有耳啊!”

“慎言?再慎言,下一个被关进凤阳高墙的,就是本王了!”郡王烦躁地踱步,“

他朱兴明这是要借题发挥,是要削藩!是要把我们这些朱家子孙赶尽杀绝!”

类似的对话,在无数装饰华丽的王府深处上演。

恐慌如同毒蔓,缠绕着每一个宗室成员的心。

他们开始疯狂地销毁府中可能存在的任何与“忘忧草”相关的物品,严厉约束子弟门客,甚至主动向朝廷上表,言辞恳切地申明自己从未沾染此物,并大力谴责楚王等人的荒唐行径,以表忠心。

然而,表面的顺从之下,是更深的不满与怨恨。

一些势力较大、平日里就与朝廷若即若离的藩王,如西安的秦王、开封的周王,虽未直接涉案,但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。

他们开始暗中联络,书信往来频繁,虽不敢明言反抗,但话语间充满了对皇帝“刻薄寡恩”、“不念亲情”的抱怨,以及对自身未来的深深忧虑。

朝堂之上,亦是波澜起伏。

朱兴明雷厉风行的处置手段,虽然得到了大部分务实派官员,尤其是寒门出身、深受其新政恩惠的官员的拥护,认为此举狠狠打击了腐败堕落的宗室勋贵集团,有利于清明政治。

但也引起了一些恪守儒家宗法礼制的老成持重之臣的担忧。

一位须发皆白的三朝元老,在得知三位亲王被削爵后,颤巍巍地上了一道密奏,委婉地提出:“陛下,宗室乃国之屏藩,虽有罪愆,亦当以教化为主,施以薄惩,以全亲亲之道。如此雷霆手段,恐伤天和,亦使天下藩王离心,非社稷之福啊……”

朱兴明看完密奏,只是冷冷地置于一旁,并未回复。他深知这些老臣的想法,无非是担心宗室动荡,影响稳定。

但他们不懂,或者说刻意忽略了,这些蛀虫般的藩王,早已不是屏藩,而是帝国的肿瘤!

若不趁其尚未彻底癌变时狠心切除,未来必成大患!他宁可承受一时的“刻薄”之名,也绝不容许国家根基被这些蠹虫从内部蛀空。

各地的清查和销毁行动仍在持续,每天都有新的奏报呈送到朱兴明的案头。

这一日,他召见了随行的内阁官员、以及广州本地几位以学问和操守著称的大儒。

行宫书房内,气氛凝重。朱兴明没有坐在御座上,而是与众人围坐在一起,面前摊开着各地关于“忘忧草”流毒情况的汇总卷宗。

“诸位爱卿,此番‘忘忧草’之祸,席卷南北,上至宗室公卿,下至贩夫走卒,受害之广,为害之烈,实乃朕登基以来所未见。骆炳、孟樊超依律严查,以雷霆手段清剿,乃是治标,迫不得已。然,朕近日深思,此毒能如此迅猛地流毒天下,其根源究竟在何处?难道仅仅是因为其有利可图,或者是因为朕与诸位臣工失察吗?”

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提出了一个更深刻的问题。

一位广州老儒沉吟片刻,拱手道:“陛下,老臣以为,此物能大行其道,其一在于‘利’字。其利丰厚,驱使商贾铤而走险,地方官员为政绩亦可能睁只眼闭只眼。其二,在于‘奇’字。此物来自海外,名号‘忘忧’,带有异域风情与神秘色彩,能满足时人猎奇、追求刺激之心,尤其是……是那些生活优渥、精神空虚之辈。”

另一位官员补充道:“陛下,臣以为,或许也与如今海贸大兴,外来事物涌入过多、过快有关。百姓、乃至士人,面对光怪陆离的海外奇物,缺乏足够的辨别能力和警惕之心,易受其惑。”

朱兴明微微颔首,这些分析都切中要害。但他觉得,还有更深层的原因。

“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。然,朕在想,若我大明子民,人人皆知礼义廉耻,户户皆以勤俭耕读为本,精神有所寄托,心志坚定明澈,纵有外物诱惑,又岂会如此轻易沉沦?楚王、蜀王,身为天潢贵胄,享尽人间富贵,他们缺的是什么?他们缺的不是物质,是精神!是失去了祖宗创业维艰的敬畏之心,是失去了身为朱家子孙、与国同休的责任之感!”

“开放海贸,引进新物,本是朕富国强兵之策。但若只重物质之繁荣,而忽略人心之教化,则繁华必成虚火,物欲反成枷锁。今日有‘忘忧草’,明日或许又有其他‘忘忧之物’滋生。堵,固然必要,但若不疏,终非长久之计。”

他转过身,目光重新变得坚定:“因此,朕决定,在严刑峻法清剿此毒的同时,更要大力推行教化,正本清源!”

他看向内阁官员:“拟旨!”

“第一,命礼部、翰林院,即刻组织人手,编纂《辟邪崇正录》。将此番‘忘忧草’之害,各地查处之真实案例,受害者之惨状,宗室勋贵堕落之丑态,皆详细记录,绘图作解,刊印成册,分发各州府县学、乃至乡塾村社,务使家喻户晓!令天下人深知此物绝非‘忘忧’,实乃‘招祸’之根源!”

“第二,着各地学政、教官,以此为契机,在士子学子中大力宣讲圣贤之道,重申‘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’之要义,批判奢靡享乐之风,倡导砥砺名节、关心民瘼之操守。”

“第三,晓谕宗人府,加强对宗室子弟的教育与管理。除经史子集外,更需令其学习《皇明祖训》,了解祖宗创业之艰难,明确自身责任。凡有荒怠学业、行为不端者,宗人府有权严加管束,甚至奏请朝廷削减其俸禄、降低其爵位!”

“第四,鼓励各地兴办义学,推广教化于底层。使黎民百姓,不仅知法畏法,更明理知耻,从根本上杜绝此类毒物滋生的土壤!”

治理一个庞大的帝国,尤其是处在剧烈变革时期的帝国,仅仅依靠严刑峻法和经济手段是远远不够的,必须牢牢抓住“人心”这个根本。

随着禁烟风暴的持续推进和教化措施的逐步展开,广州城似乎也慢慢从最初的震荡中恢复过来。

市舶司的贸易依旧繁忙,码头上依旧船来船往,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、属于“忘忧草”的奇特气味,已然被海风的咸腥和货物的尘嚣所取代。

朱兴明在处理完禁烟事务最紧急的阶段后,视察了广州巨大的造船厂,看着工匠们运用传统的榫卯工艺与部分来自泰西的力学知识,建造着更大、更坚固的远洋宝船。

他接见了来自葡萄牙、西班牙、荷兰等国的商人代表,与他们讨论关税、航线与未来的合作可能,展现出一种自信而开放的大国气度。

他甚至微服走访了广州城外的几个村镇,亲眼查看番薯、玉米等新作物的推广情况,询问农户的生计。

然而,经历了“忘忧草”风波的他,眼神中少了几分初到广州时的纯粹兴奋,多了几分审慎与深沉。

他看到港口的繁荣,会想到如何防范走私与违禁品的流入。

外国商人的热情,会思考如何在中西交流中保持文化的主体性与警惕性。

他看到新作物带来的丰收,会担忧商品经济过度发展可能带来的道德滑坡与人心浮躁。

这趟南巡,已然超出了最初的预期,变成了一场对帝国现状的深度检视与对未来道路的严峻思考。

这一日,朱兴明收到来自京城的太子朱和壁的密奏。

太子在奏报中详细陈述了京中禁烟行动的进展,以及几位被圈禁亲王家眷的安置情况,言语稳妥,处置得体。

同时,太子也委婉地提及,朝中对于皇帝处置宗室手段过于严苛的议论并未完全平息,建议父皇在后续政策上可稍加怀柔,以安宗室之心。

看着太子成熟稳重的笔迹和思虑周详的建议,朱兴明欣慰之余,也不禁想起了远在京城的皇父崇祯。

不知道他听闻这番波及宗室的巨大风波,又会作何感想?是否会觉得儿子过于冷酷无情?

“传旨下去,三日后,启程前往濠镜。”

“奴婢遵旨。”刘来福躬身应道。

濠镜,作为目前唯一允许泰西诸国长期居留贸易的沿海据点,是观察外来势力、实践海贸管理政策的最佳前沿。

朱兴明要去亲眼看一看,这扇通往世界的特殊窗口,究竟是如何运作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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