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章 等我收拾那个私生女给你出气
司慎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，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，手里的手机几乎要被他捏碎。
沈岁欢的话，让司慎言混乱翻腾的情绪慢慢镇定下来。
对。
不能冲动。
万一，万一那个孩子还活着呢？
不管当初那个孩子被扔在哪，他都得问清楚了。
此时，他手里的手机，再次响起。
来电显示，依然是那个他恨不得撕碎的名字——
沈一。
司慎言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捏得发白，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沈岁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她紧紧盯着舅舅，生怕他下一秒就控制不住。
司慎言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那滔天的恨意和痛苦已经被他强行压了下去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、属于司家家主的威严和怒火。
他划开屏幕，接通了电话。
j电话一通，沈一急切的声音传来：“舅舅，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“解释？”
司慎言冷笑一声，那声音像是淬了冰。
“解释你这个当哥哥的，是怎么眼睁睁看着一个私生女住进家门，把你的亲妹妹当成仇人一样欺负！”
电话那头的沈一明显被这通火气给镇住了，顿了一下才开口。
“舅舅，我知道您生气，但这件事是父亲的错。宋妍熙她……其实也是无辜的，她从小在外面长大，已经很可怜了。”
“可怜？”
司慎言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，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与鄙夷。
“她可怜，那我的岁岁呢？”
他的声音猛地拔高，带着刻意表现出的，被点燃的怒火。
“我妹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，就活该被一个私生女欺负？就活该被你们一个个地踩在脚下？沈一，你搞搞清楚，谁才是你的亲妹妹！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沈一试图辩解。
“你没有？你帮着那个野种，把岁岁逼得有家不能回，这也叫没有？”
司慎言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砸过去，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。
“她宋妍熙是你的妹妹，难道岁岁就不是吗！你们把她接回家，有没有想过岁岁的感受？你这样做，有没有想过你妈妈！”
沈一那边彻底沉默了，他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。
因为司慎言说的，全都是事实。
司慎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他说这些话，这也相当于说明，他之前冲着沈一发脾气，是因为气沈一偏心私生女，而不是知道了什么，针对沈一。
这样，才不会引起沈一的怀疑。
“舅舅……”
过了许久，沈一才艰难地开口，声音干涩。
“我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
司慎言不耐烦地打断他。
“你要是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，就别再叫我舅舅！我司慎言，没有这么拎不清的外甥。”
说完，他再次狠狠地挂断了电话。
可卸下伪装后，那股被强行压下去的痛苦与绝望，又排山倒海般地涌了上来。
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，脱力般地向后倒去，重重地陷进沙发里。
“他们一家，真不是个东西。”
他骂的，是整个沈家。
沈岁欢看着他痛苦的样子，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蹲下身，开始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。
司慎言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，看着她熟练地收拾着玻璃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疼得他喘不过气。
她是沈家大小姐，就算沈家不如司家，那也应该是被捧在心尖尖上的千金小姐，哪用得着做这些！
他记得，在她十八岁之前，她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。
这才几年，她就学会收拾家了！
他过去，用力握住沈岁欢的手，“你的手，可以弹琴，可以画画，但不能做这些！”
沈岁欢笑了笑，“哥请了保姆的，平时我也不做，舅舅现在肯定不想有外人在，我怕伤着你，才顺手收了。”
司慎言点点头，但并没有因为她的话，脸色就好转。
“你那另外四个……”
司慎言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，说说另外四个外甥。
但最后，他放弃了。
“你那另外四个混账哥哥呢？他们对认回那个私生女是什么态度？”
沈岁欢捡拾碎片的动作停住了。
她没有回头，也没有回答，她不太想提沈家兄弟。
她知道他们有些悔意，但上辈子她受的那些，都是刻骨铭心的，不能因为今生的悔改，就清算掉了他们前世对她做的那些事。
她永不原谅！
只是，沈家兄弟没有伤害舅舅，她不能让舅舅与他们割舍掉那份亲情。
“舅舅，你问他们吧。”
司慎言哪里还不懂她的意思，岁岁这是受了多少委屈，才会对那几个所谓的哥哥，连提都不愿意再提一句！
他看着自己外甥女单薄的肩膀，一字一句，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。
“好，他们可真好啊。”
他慢慢站起身，走到沈岁欢身边，从她手里拿过那些锋利的碎片。
“别弄了，小心伤到手。”
沈岁欢没坚持，拉着司慎言走远一些，到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，然后给佣人发消息，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收拾了。
两人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，司慎言心疼地拉着沈岁欢的手，“如果沈家还想认我这个亲戚，舅舅就收拾那个私生女，给你出气！”沈岁欢脸上露出甜甜的笑，“谢谢舅舅。”
他看着沈岁欢脸上微笑，心里却是一酸。
“以后，有舅舅在，谁也别想再欺负你。”
沈岁欢重重点头，头靠在他的肩头，“舅舅最好了！”
此时，司慎言的手机再次响起，他以为又是沈一，就不想理。
过了一会儿，一条微信消息发过来，他也没理会。
直到晚上，他准备去吃饭的时候，他才去拿手机。
这时，他才看到，发消息来的不是沈一，而是沈又。
“舅舅，听说你来江城了。和岁欢在一起吗？我有点东西想交给岁欢，希望你能帮我转交给她。”
虽然是沈又发来的消息，但他也不想理会，现在他只想好好疼惜他的外甥女，才不想理那些臭小子！
不过，看在这小子有些悔意的份上，他回复了一条消息——
“今晚要陪岁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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