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1章 男人远不如权利重要
江离以为，只要她打败了沈岁欢，就能与所有顶尖势力平起平坐，就能让江舟对她刮目相看！
可现实，却给了她最响亮的一巴掌！
她想到了今天遇到的难堪，眼泪就不争气地涌了出来。
黎曦晨看着情绪激动的女儿，脸上没有丝毫波澜。
但今天，她也没有呵斥江离不像话，一点没有江家大小姐和她黎曦晨女儿的样子。
而是伸出手，拉住江离的手，把江离拉进自己怀里。
她抬起手，掌心落在江离的发顶，轻轻抚摸着江离的头发，像是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小猫。
江离感觉这只手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，身体一僵，然后才慢慢放松下来。
“宴会上的事，我都知道了。”
黎曦晨前所未有的温柔劝慰着，教着江离做生意的经验，“在顶尖市场上，你争不过她。但，你可以去争其他的市场。”
然而这句话，却深深触碰到了江离的痛处！
她猛地站起来，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。
“您什么意思？”江离感觉到了深深的羞辱。
黎曦晨是想借这个机会，好好教一教江离，耐心道：
“沈岁欢一个月只能做两台手术，远远达不到市场需求。这个世界，不止有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。还有无数渴望健康，却又够不到沈岁欢的门槛的人。他们，才是你的市场。”
黎曦晨的声音很温柔，像在描绘一幅美好的蓝图。
然而，江离根本不买帐！
次级市场？
简化？量产？
这不就是承认，她江离，只配做沈岁欢的替代品吗！
她只配去捡沈岁欢看不上的东西！
这个她绝对接受不了！
“我不！”
江离心高气傲，她要的是赢！是彻底地碾压沈岁欢！是得到江舟的认可！
“离离，你冷静听我说……你甚至可以培养很多医生，让他们帮你一起工作。”
江离一把甩开黎曦晨的手，眼眶通红地第一次对黎曦晨大吼：
“我不要做什么替代品！我要赢她！”
黎曦晨见说不动她，头疼地擦了擦额角。
她努力拿出最后一丝耐心劝道：
“你要学会抓住当下。星星之火，也能燎原。等你掌握了足够的力量，再去和她一较高下，不是更好吗？”
“够了！”江离愤怒地吼出来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永远冷静、永远理智的母亲，心中积压了二十年的怨恨，在这一刻，喷涌而出！
“抓住当下？”
江离发出一声冷笑，那笑声里，充满了浓浓的嘲讽。
“你二十年前，也是这么想的吧？你就是想抓住当下，才顺着爷爷的意，通过试管的方式，生下我，从而绑住我爸！结果呢？你以为你抓住了当下，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从江家捞到！”
黎曦晨脸上的温和，终于有了一丝裂痕。
江离慌了。
她……她都说了些什么？
她怎么能拿母亲最深的痛，来攻击她！
“妈……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对不起，我，我只是……”
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，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，说话都语无伦次结结巴巴。
黎曦晨脸上的裂痕，只出现了一瞬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随即，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那声叹息里，没有愤怒，反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疲惫和怜悯。
“我怎么是什么都没得到？我得到了黎家，让我的黎家，成为京都仅次于四大家之外的豪门。甚至，马上就要取方家而代之，这还不够吗？”
黎曦晨抬起咖色的眸子，歪着头，像一个无辜少女一样，看着江离。
江离的头，垂得更低了。
虽然，她没见识过母亲是怎么从黎家一个不起眼的，黎家一个连黎家大门都进不了的私生子的女儿，一跃成为黎家家主。
但她从小在江家长大，知道这是一条非常不容易的路。
这份权势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。
她的妈妈压过了外公的所有儿子和女儿，以孙女的身份，成为家主，是多么不容易。
而她的妈妈，让她在京都，几乎可以横着走。
但她却那样伤害妈妈。
江离把头低得更深了些。
黎曦晨看着女儿愧疚的样子，不在意地笑了笑，朝她伸出手。
她那只保养得宜，完全看不出丝毫岁月痕迹的手，轻轻捧起了江离的脸。
“我是喜欢你爸爸。”
黎曦晨的声音，前所未有的柔软下来。
“但你要知道，对一个人的喜欢，并不是一定要攥在手里，才叫拥有。”
她的指腹，轻轻摩挲着江离的脸颊，亲昵如同江离还很小的时候。
“离离呀，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，我不是拥有了我和你爸爸的小星星吗？”
小星星……
时隔十年，江离再次听到这个称呼，身体一僵。
这是她的小名。
母亲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了，现在母亲这样叫她，让她感觉脸上一阵发烫。
她有些不好意思，别扭地想偏过头去。
但她没能转过去，因为她的脸，还被黎曦晨捧在掌心里。
她的声音，再次恢复了领导地位那种果决、冷静与理智。
她就像是最顶级的导师，在向江离传授最宝贵的经验。
“有的时候，权力比男人更重要。”
他们两人，对望着彼此。
“现在，是江舟逼得你，不得不嫁给你不喜欢的人，受尽羞辱。”
黎曦晨戳着江离最痛的一点，只是她的语气里，却不带一丝攻击性。
“可如果你和江舟的实力对调，那么今天，被逼得不得不妥协的人，就是他江舟了。你想让他宠你，留在你身边，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？”
这句话，像一道惊雷，在江离的脑海中炸开！
如果她比哥哥更强，手里有连哥哥都要忌惮的力量。
那还不是，她想怎么样，就怎么样！
就像哥哥给她安排她不喜欢的沈一结婚，她不也得受着吗！
她猛地抬头，看向满脸无辜的母亲。
难怪母亲不阻止哥哥，原来她早就等着给自己上人生重要的一课了！
江离眼中的不甘和怨恨，渐渐被一种更深沉，更冰冷的东西所取代。
“我好像……有点明白了。”
黎曦晨勾起红唇微微一笑。
“其实，沈一也不是一无是处，身材模样都挺不错的。”
提到沈一，江离的脸色猛地一沉。
黎曦晨嘴角勾起一抹极淡，轻蔑的微笑。
“可以去父留子，顺便把再沈家给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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